三岛穷尽一生都在追寻着极致的关乎死亡与毁灭的美学观,并且在《忧国》《奔马》等作品中一次次明目张胆地预演着自戕或介错的个体命运的末世场景,以达给集体命运敲响(极端的)警钟之目的。三岛自小便被母亲及祖母过度控制,使其生性柔弱,并生出畸形的英雄主义情结,以及《假面自白》中的异常的性倒错的执念。
除却三岛赴死那日自不必多说,书中还有几个场景让我记忆尤深:其一,三岛的父母起初是极力反对他写作的,希望他把心思放在物理、化学或工程上,三岛虽假装答应,却每天奋笔疾书到凌晨3点。然而有一天,三岛的手稿却被父亲撕得精光;三岛之后又以半真半假的摔下铁轨而死里逃生为由,取得了家人的支持和理解,从而开启了全职写作的涅槃之路。
其二,当家宴上每每端出蒲公英沙拉时,三岛总会对着客人放声大笑,嚷嚷着这是“马料”……此书之外,有个场景一直镌于我心——三岛在死前一天,特意去看了他绯闻恋人的演出。当美轮明宏唱起《爱的赞歌》时,三岛坐在台下,金边眼镜,西装革履,宁神聚气,嘴角微微扬起。次日,他可以坦然无撼地赴死了。
作者还是东京大学文学院的学生时便是三岛的友人,之后又翻译了三岛的诸多作品,在其死后更是对其妻子及生前诸友人进行了深度采访,因此,此书的内容之深之广之全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