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氏·溥仪等人,开篇便用了大量忏悔的辞藻来否定自己被时代强加的命运,自谴与自嘲比比皆是,不免让读者读出其中生硬之感,但客观来说,溥仪这种性格与命运,他也只能写这样的文章了。他肯定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历史正确性,其中不乏溢美之词,如果溥仪尚有一丝良知,我确切的相信这是一个见证了中华民族蜕变的人的真实情感,也是对于自己能获得特赦而感涕之言。
你可以从书中窥见宫禁生活的穷奢极欲与荒谬并存,来自长辈畸形的爱,当这些累加到一个人的身上,他很难成长出一个健康的心理与一个健康的人生,他注定是充满争议的人,充满悲剧色彩的人,他傀儡的人生阅历及他的成长背景,你想从书中读到美好的品质,符合当下价值观的故事,显然是不现实的,更多的是无奈,软弱,想要活着及口齿不清的叙事。末代皇帝溥仪象征着天朝上国最后的种子,被时代的洪流推向了众矢之的,裹挟着前进,演绎满纸荒唐言,演绎一把辛酸泪。
清末民初的中国各地割据,军阀混战,不亚于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动荡时局,且国际形式比以往更为恶劣,稍有差错,便走不到今日之中国的大一统,今日中国之复兴。中华民族从苦难到盛世,这一路是艰苦卓越的,我觉得年轻人应该好好去了解下,第一代领导人、第一代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为后辈付出了多少,以及那一代奋斗失败的中国人,你可以持不同的政见,对时局有自己的看法,但至少要了解,自己所处时代的来龙去脉,了解那一代牺牲的中国人。

我们回看这段历史的时候,不免会夹杂事后的情绪,以及现代人的思维,去否定那代人的思想,甚至给他们加上愚昧的帽子,这显然是不客观且春秋笔法的。正如当时的胡适、王国维,对君主立宪之推崇,憧憬有一天能中兴,他们都是学遍古今中外的饱学之士,他们是因为传统而狭隘吗?显然不是,执意的把复辟或者君宪归纳为前朝遗老,食古不化,那只是一种成败论英雄的说法。没有深入的去了解历史背景及发展过程,只用结果,作为判断是非的标准。
出走紫禁城之后的溥仪,心里那颗复辟的种子就肆无忌惮的成长起来了,想尽了一切的可能,投奔军阀,出洋,拉拢各方势力,一批批失意的政客、军阀在溥仪的面前,无疑都可以成为他的靖难之臣。历史赋予了他的使命,他注定要面对一个失败的结果,他走完他自己的人生路。
清末民初的中国人可能是真的被伤透了心,帝制、共和来来回回倒腾,制度、思想换了个遍,纵是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现实跟理想总是出入很大。那会的知识分子大概已经想绝望了。张园、静园的溥仪,也是纸醉金迷的溥仪,婉容与文绣伴在身旁,各国公使都与他接近,称之为皇帝陛下,既有大量的财富,偏安在租界。此间乐,你又何思蜀呢?没有舍身的决心,又怎能做出成仁的大事呢?
委员长对日一直都采取忍让的态度,总是寄希望与国欧美列强给日本施加压力,让日本停止侵略,好让委员长统一中国,再做图谋。这种想法前期吧,你说是委以求全,倒也是个缓兵之计,但这种策略一直贯穿到美国参战,委员长从未想靠自己的力量过能战胜日本,这种完全就是战略的错误,中国对日本的溃败,责任在于领导人的意志这一点不假。
同一时期,德意志与苏联,在莫斯科上演生死决斗,德意志摧枯拉朽般的来到了莫斯科城下,任谁都会认为这发展下去,应该是苏联的城下之盟,而不是德意志的滑铁卢。斯大林面对着城外的170万虎狼之师,毅然的站在红场上检阅红军,并向全世界广播抗击纳粹的广播,钢铁之人才能建立钢铁的意志。显然,委员长不是钢铁之人。华北自治,内蒙自治政府都敢签,委员长与委曲求全的溥仪有何区别?
溥仪身边也不乏饱学之士,学贯中西,古今之人,亦有士大夫风骨,可就是无法挽回败局,甚至不能止颓。这是何故?难道世间之事,竟不是人命,皆天命乎?一个有天命的人,应该有强大的意志,理论水平,以及豁达的心胸。
我觉得生活会把一个人慢慢的磨灭,溥仪也是一个有过远大理想的人,也为理想付出了行动的,但是确因为一次次的妥协,一点点的让步,最终让自己沦为一颗棋子,一个连自己意志都不能坚定的人,成为靠占卜度日的人,作文www.yuananren.com一个身体到心灵彻底解除武装的人。中国能重新站起来的原因有一部分我认为是当时兴起的国际共产主义,世界处于多元主义。经历过二战的列强们都厌恶了战争,而美国又处于与大英帝国的霸权交接之中,得塑造更多的人道主义及和平主义来为自己正名。所以中国得以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外部环境下,进行国内的统一战争。
伪满洲国在日本战败后,你说溥仪能干什么?他还能有风骨?一个叛国的人,一个逆时代的人,一个贪图享乐的人。谁能让他不死,不清算他,那就是他的天大的幸运了。这是一个贪生、谄媚的人的自述,深刻的反映了那个时代的混乱,文学价值不高,史学价值相当的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