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天气已经转凉,屋前的柿子树已经挂满了红灯笼似的小果子。从月初到月中,半个月的时间才看完这并不厚的《云中记》,也许是内容太过沉重,所以阅读的速度也足够慢。
2008年5月12日的那个午后,我大概在教室里上课,那是个对我来说很平常的时刻。后来的我才知道,在那一瞬间,大地翻转了她的身子,于是,房屋倒塌,树木连根拔起,人们哀嚎遍野,那是很惨烈的痛。我也因此记住了一个地名——汶川。
阿来的文笔总有一种古老而神秘的感觉,他用最平淡的文笔写最悲痛的过往。
他笔下的云中村很美,即使经过了地震的摧残,我也可以窥见其中的美丽,那些开满漫山遍野的野花,在阳光下鲜嫩可爱的新鲜的绿叶,以及那些水汪汪的眼睛里倒映着奇异景色的小鹿。这些景物构造出了一个在我眼里宛如天堂的村庄,一切都是那么自由神奇、引人入胜。
他笔下的阿巴是淳朴的,是善良的,是无私的,一如《尘埃落定》里的土司,在是人眼里最傻的他们,其实有着人世间最清醒的头脑。山神、鬼魂、祭祀,围绕着阿巴,整个云中村活着的人在移民村,唯独他,为了死去的人们,为了即将消失的村庄,毅然决然地踏上了不归路。在云中村的废墟之上,他摇着铃,回忆着每一户人家曾经的光景,每一个人曾经的面容。一个生命的逝去,是一家人一辈子都要背负的痛楚,安抚死去的,慰藉活着的,这就是阿巴的心中的使命。所以他的侄子仁钦劝不了他,送吃食的云丹也劝不了他,阿巴把所有的善意和美好都给了世人,我想,央金姑娘会用她的舞蹈继续抚慰着移民村的人们,中祥巴会改邪归正好好抚养哥哥弟弟们的孩子,还有,那株承载着阿巴妹妹的鸢尾一定娇艳而美丽。
最后的那天来临时,他将永远与云中村同在,他将唱着古老的歌谣,以自身献祭给阿吾塔毗,永远护佑云中村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