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在西塘的我一看到“阳光姐姐”伍美珍的绘本《外婆家在老街》,立刻就爱上它了。这本书连接着好几代人的童年记忆,具有浓厚的水乡小镇风情。
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田、清澈的小溪、小溪中勤劳的洗衣女、洗衣服用的长板凳和木槌、小溪边的水鸟和野鸭、电线杆上立着的小麻雀、窗外挂着的换洗衣物、老街上陈旧的小铺子、带有年代风味的店铺招牌、雕花木格小窗、上翘的房檐、守铺老人手中的蒲扇、街上挑着担子的伯伯、卖新鲜蔬菜瓜果的小车、幽深狭窄的弄堂……这些细节组成了作者对老家屋外的记忆。

院子里养的大公鸡、趴在台阶上的猫咪、门上贴着掉落一角的红双喜、砖砌的二层老房、木质的摇摇晃晃的楼梯、屋子里笨重的老式木家具、放在窗台上的酒坛子、收音机和老式钟摆、放在墙角的缝纫机、搁在架子上的搪瓷脸盆、青花瓷的碗碟、贴在墙上的老照片、放在桌子上的不倒翁、夜晚窗户外繁星点点……这些细节组成了作者对老家屋内的记忆。
我随着小美的脚步,去小溪旁捉鱼虾,看小姨洗衣服。然后在外婆家吃下溏心荷包蛋,碰着鼓鼓的肚子在老屋楼上沉沉睡去,半夜梦见戴着京剧大花脸面具的鬼。
我继续跟随小美走上老街去,下雨时撑起伞在水洼中跳个舞,哀求妈妈给买单在冰激凌店中尝个鲜。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西塘吃的臭豆腐串,小美不喜欢冷冷的冰激凌,我却对当时臭豆腐串上酱汁的味道恋恋不舍。
我在读绘本时,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罗大佑《童年》的歌曲旋律。童年是如此纯粹,不会掺入任何杂质,我们被亲情和友情团团围住,人世间的一切丑恶似乎都被排除在生命之外,喜怒哀乐都显得如此简单直接。小美觉得自己能够反抗妈妈的权威,在水塘子里踩脏雪白的鞋子,就已经是天下最快乐的事情了。
小美长大之后重返水乡时,她已经是一个经历丰富的大姑娘了。她不再讨厌冰激凌的味道,但是总记得自己第一次吃冰激凌的刺激感和新鲜感,以及当自己把冰激凌推开时妈妈和外公的神情。现在,妈妈和外公都不在小美身边了,老街也似乎少了一点之前的韵味,小美觉得眼睛酸酸的,涩涩的。
绘本中的主人公小美应该就是作者伍美珍本人。正式因为如此,作品中的小美才显得更加真实生动。作品中的绘画风格十分古朴,读者能看出绘师上色的痕迹,这种画风很像小时候我们喜欢看的连环画,充满怀旧的风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