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朗哥是个矛盾的人,与杀伐果断的独裁者形象不同,这位守岛上校被在1936年之前被戏称为加纳利群岛的女士。战术保守到呆板的地步,德国顾问多次建议他放弃低价值地区直捣马德里,但他却表示“不能抛弃小伙子们”,坚持分散主力派出援兵。

内战时期他的口号是“前进,西班牙”,这是大航海时代西班牙开疆拓土的口号,有点想星辰大海的意思。但他又坚决的拒绝轴心国对西班牙的拉拢,甚至对英国继续占领直布罗陀海峡听之任之。希特勒多次劝说无果后无奈表示,如果佛朗哥不愿出兵,那是否可以允许德军入境占领直布罗陀。佛朗哥的回答堪称经典——我个人没有异议,但西班牙民众会把一切进入领土的外国军队当作侵略者,您会不会遇到自发的游击队袭击我不敢保证,况且您要知道,游击战这个概念就是我们西班牙人发明的。
佛朗哥是残酷的,他杀共产主义者,也杀加泰罗尼亚独立分子,塞利维亚是初期就倒向国民军的大城市,每天尚有一千人被捕,后期的屠杀更是触目惊心,甚至有将人群赶入斗牛场集中扫射。但靠枪杆子起家的他却并不迷信暴力,也从不对年轻的王子灌输铁腕治国的道理,“殿下,你没有必要做那些我不得不做的事情。当你成为国王的时候,时代已经变化了。”毫无疑问,佛朗哥是独裁者,但他从不贪恋权柄,权力于他是手段而非目的,他表现出的是一种西班牙必须由他亲手拯救的使命感。他把西班牙从可能的红色恐怖中拯救,又在后来的几十年中奠定了民主西班牙的基础,却在胜利到来时被西班牙抛弃,他遭到左派知识分子几十年如一日的口诛笔伐,2017年遗体也被迁出烈士谷。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佛朗哥,皮诺切特这些人是历史的擦屁股纸,当他们的任务完成,等待他们的也只能是历史的垃圾桶。对于这样的人,你尊重也好,鄙视也好,都显得很幼稚。毕竟,管你爱与不爱,全tm是历史的尘埃。作者:杨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