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论文出版了，估计下个月会上架。毕业这么多年了，总算是了了自己一桩心事。
首先，要向那些冲着书名去买的读者道歉。如果你看完以后觉得名不副实，那是我的责任，很抱歉让你有这种想法。
实际上，我的整本书都在论述的是一项现在看起来很普通的事情——“牛奶要消毒”。真正讨论近代中国如何消费牛奶的部分，比例较少。所以，起这么个书名是有点标题党了。
我曾经想学习蒋竹山对人参的研究，从制度到文化这样来写。但没有能力把文化的那一面写出来。等到我想出来可以围绕“知识”“制度“消费”这三个角度来写的时候，已经快要临近毕业了。时间所限，已经不允许我去寻找新的史料填充新的框架。所以，我只能按照以前看档案发现的线索串联起来，归纳出消毒牛奶这个主题。
其实，我本可以写得更新文化史一些，我的书中也有一章是涉及话语和知识如何建构近代国人对喝奶的认识。建构这个词就非常新文化史了。不过我的理论知识储备比较弱，不太喜欢用“现代性”这样的词来分析问题，嫌它太空泛。所以，我写论文的时候都避免使用很理论和宏大的词语来论述。而且，我太迷恋档案中呈现出的那些故事、博弈和争论了，或者说，我没能力跳出史料，而是陷入史料的“汪洋大海”（英文档案看起来太累太耗费时间了）。
毕业后，我也曾设想修改博士论文。例如增设章节，把当时的市场情况描述得更详细；根据新出的一些史料，增改内容的细节；增加一些全球史或者物质文化史的视角；用曾经设想的“知识”“消费”“制度”的框架来重新写这本书……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因为没有进高校，我也没动力来修改博士论文，总是以没时间没精力为由拖着（这里告诫那些研究生，一定要好好写论文，早点投稿）。虽然也尝试过投稿给学术期刊，但也没有下文，可能我的确写得不太好吧（没毕业前差点因为发不出文毕不了业）。
以上的论述，可能看起来有点像一个人的辩驳。但都是我真心诚意的心里话，虽然也没啥人看。最近因为参加澎湃组织的圆桌讨论，作文www.yuananren.com看到有老师从母亲角色来讨论牛奶和奶粉，也有老师把牛奶研究从古至今拉得更长来观察。说实话，我蛮羡慕她们的，羡慕她们还能待在学界继续做研究，羡慕她们找到一个好的角度来切入研究，也羡慕她们搜集的资料比我多。
虽然没有写好这个题目，但毕竟也是花了心血，及格还是有的，要不然不会不给我过盲审和答辩的吗。也请在读书的各位，珍惜你们写论文的机会，因为这大概率是你一辈子最用心写的文章，值得你努力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