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炮》读后感1000字

促使我在图书馆满满几层的莫言作品中选中《四十一炮》的原因有二,一是炮这个字有它本身的神奇吸引力,我怀着小孩似的,期待破坏的兴奋被它裹挟,二则是听看过的同学说,这本书就是讲吃肉,作为怪年轻的莫言“忠粉”的我自然知道莫言和吃(尤其是肉)的深厚感情,于是我怀着看偶像演唱表演了不下万次的经典曲目的心情,甚至略带评价比较的冲动,也裹挟了它。

看罢,一是果不其然地在其中找到了破坏的快感。在莫言的书中(尤其是长篇小说中)几乎总能找到轻蔑的尖利的醉醺醺的讽刺,比如《酒国》中对腐败、污秽的讽刺,比如《蛙》中对愚昧、无知的讽刺(若是非要说全篇赞歌自然是不去杠的,毕竟都是个人观点罢了)。《四十一炮》中的讽刺直击痛点干净利落——大炮对准的是物欲社会。

二呢,则是舒舒服服的满足于中规中矩的魔幻现实和叙事,在吃肉的渴望吃肉的满足吃肉的技艺吃肉的悲剧中悠悠哉哉地踱步至剧终了。有人说《四十一炮》缺少攻击性,过于规矩平实,我敢问难道个个都愿意像《酒国》那般一醉方休糊里糊涂吗?为什么要执着于卖弄呢?我想说的是,在莫言风格中的魔幻漩涡中偶尔平淡一下也该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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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十一炮》中充当物欲代名词的不是金钱名气,而是肉和色。罗小通屈服于肉,兰三叔(或者说大和尚)屈服于色。而肉神和五通神则是这二人的欲望写照,也成为了物欲社会的崇拜对象。全篇庙宇的逐渐坍塌,则象征着罗小通逐渐看破尘世、放弃人生物欲的过程。

贯穿全文有两个不得不提的人,野骡子和父亲。私以为,野骡子大概是纯洁的象征(或许看过野骡子这个形象的起源,会有不同的,甚至更透彻的理解吧),父亲则是看透了物欲社会而又被物欲社会抛弃的人。

野骡子在文中几乎没有正式登场,一直以一个理想化的状态漂浮在罗小通的回忆里。父亲没出走之前,她象征着对肉最原始的纯洁的渴望,父亲出走后,她则成为了对肉和极度渴望的寄主,父亲回来后,她又成为了纯洁、质朴感情的代名词,最后在罗小通看破红尘的过程中,她又以略带讽刺的诱惑形态出现。在野骡子的象征意义变化过程中,罗小通的心态,乃至广大农村民众的心态都在变化。

从最开始的原始欲望,想要吃肉的愿望是人民渴望富足生活的映射,到后期对吃肉的极度渴望乃至上升到对吃肉的艺术的追求,这种欲望已经成为了贪婪、丑陋、自欺欺人的物欲,而当物欲占据人的心,野骡子自然被遗忘了(可见罗小通一家和老兰重修旧好办工厂的过程)。

而至于兰三叔,色欲自然也成为了他在对纯洁感情追求道路上的不可逾越的障碍。

再说到“反派”老兰。此处我非要为老兰正名不可,《四十一炮》绝没有把任何一个人设置为物欲的始作俑者,若是要控诉老兰的不择手段、奸诈狡猾、花心烂漫,我也想质问原告可否列出来哪怕一个老兰实实在在对罗小通一家,甚至全村人民所做的恶行?老兰带领全村致富,为人低调,懂得顺应社会趋势精明能干,即便是利益熏心、花心遍地,把他放在炮下也是不合理的。

父亲的斧子为什么从砍老兰变成砍母亲?父亲通透,父亲也无力,父亲所作的不过也是斩断了他被这物欲社会捆绑的麻绳,是自我的放弃,也是被社会的放弃。而说到底老兰不过也是一个被物欲社会胁迫的人质,四十一炮打的中老兰,作文www.yuananren.com打不中物欲社会的糜烂现状,最后一劈两半的只是罗小通自己的无知的曾经糜烂的物欲的灵魂。

四十一炮,炮炮震耳,只可惜就像无数被胁迫着在社会上挣扎着的人们的怒吼和悲鸣,不过都成为了物欲狂欢上空的礼花。神像终将碎裂,庙堂终将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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