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脚怪屋》成功地将读者引入一个相对陌生而空旷的环境,那儿充满着快乐与悲伤、孤独与陪伴、骄傲与遗憾。在会移动的房子内外,发生的事情匪夷所思,并不意味着来无影、去无踪。
阅读《鸡脚怪屋》,对于东方的小读者是有着文化障碍的。在东方童话中,我们对负面人物的描写是具体的,令人生厌的性格多半取决于其成长经历。而在欧洲童话中,负面人物更具有来源的广泛性与性格的单一性。以巴巴亚加为例,小读者不仅发现其是一位丑陋的女巫婆,而且具有一定的超能力,可以凭借外在的工具飞起来,改变速度与方向,无论其魂灵跑得多快,都无法逃脱命运的追逐。
十二岁的玛琳卡仿佛到了可以理解人世间的规则的年龄,不过,这种理解尚且肤浅,谈不上深刻。命运如此安排,玛琳卡无法否认、改变奶奶是引领魂灵穿越的亚加的现实!某种意义上说,《鸡脚怪屋》并不适合世界观、人生观正在形成阶段的儿童去阅读。

不仅仅是主题,在情节描写中,苏菲安德森也是大胆的,有种“我手写我心”的感觉。如何打破小读者的先入为主——把甜蜜作为阅读的奖赏,苏菲安德森是使了一番苦功夫,既要尊重客观规律,也要体现主观能动性。
踏入黑暗之时,即便是集中精力,也无法保证有毅力去迈出下一步。有光的时候是温暖的,没有光的时候是寒冷的,这是常识。不过,所谓的光,来自于内心戏的更多一些。没有人告诉你要无所畏惧地走下去,但是你在行走过程中遇到的种种,将无法自我控制的感觉写得很具体。
诚然,会闹脾气的不仅仅是你的亲朋好友,还有你所居住的房子。与其发着毫无边际的牢骚,不如想象自己是如何穿越生死的。房子与我在一起,就像蜗牛背上沉重的壳,漫无目的的旅行也不完全是意外。
原谅总是在误解之后的,当我们把这些未知明天的种子播种在小花盆时,我们注定要告别亲朋好友,当然看不见去世者的微笑,让我们无法抑止的悲痛还是如期而至。房子没有早一分,也没有晚一秒地摇晃起来,哄我入睡,我的眼睑又一次厚重起来。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和那些曾经与房子发生缘份的过客一般,不寻求特殊,只是静静地欣赏,那曾经以为触手可及的房子,悄悄地告别了我们的身体,融入了无垠的宇宙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