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一句很著名的话“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我读的这一遍里没有看到这句话有点可惜,但很显然,这是一个讲现实与理想之间取舍抉择的故事。
说实话,我一开始有点讨厌斯特里克兰,因为他很自我、冷血、乖张、从不领情也从不感激。后来我想,为什么不喜欢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主人公太具有个性,性情不羁,跟文中的其他人,跟现实中的我们大部分人,都太不一样。不喜欢之后却是理解——慢慢的我就能理解他狂热的情感,他想通过画画来表达这种激情、这种难以描述的对世间对永恒的现在的体会。他的的确确做到了,他不需要任何外在的东西,全心全意地往一个方向孤独的跋涉,像个朝圣者,但比朝圣者更超然洒脱。

很多人看完这本书之后想的是——现实不是自己想要的,现实束缚了自己,我应该去抛下一切追梦。这种想法有点可悲,这类人只不过是对现实不满或者说是生了厌,想在这本书里找到说服自己逃避现实的“高尚”借口,再将“梦想”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层面,非要推到现实生活的对立面,因为自己没有能力去企及。换个说法,如果你像斯特里克兰这样与世隔绝不问世事,偏执地朝一个方向进发,就真的会是你想要的吗?不一定,试问多少人放得下牵绊,他们为牵绊而忧也为牵绊而活。
再者,斯特里克兰的梦想不是画画,他对画不感兴趣,才会把画完的画视为毫无价值的垃圾,他真的是对此不屑一顾。他要的不是成就感,要的不是证明自己、出多少作品,要的是通过画画来表达自己,每一次绘画的过程是他净化灵魂、更靠近原始更接近物我合一的感觉的过程,他追求的可以说是梦想,但比梦想更大。
到最后,我想起从小到大都会问自己的一个问题,也是所有大人老师们都会提及的一个终极命题:你认为什么样的人生才有价值?那些个稚嫩的答案都是顺着这个社会这个价值观主流而设的,正不正确我不予以评价,但我不会再对我的孩子提这个问题了——它不存在正解;一旦明确,就会限制一个人的发展。是谁提出的这个问题?真的以为会对人生有指导意义吗?
我想主人公做到了自我价值的实现,不在于他的作品是否流芳百世,对于他这么一个人来说,在这个纷杂的尘世中他想找寻的真我忘我和永恒,他都找到了,他是幸福的,这可能就是我觉得的人生价值,不是对你不是对他而是对自己。
一百多年前,奥斯卡·王尔德写过一句话:“我不想谋生,我想生活。”今天,这句话同样有效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