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没有短暂经受过良好的教育。假如不曾窥见自己难以跻身的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假如不沉沦在爱情小说与骑士小说编织的虚幻梦境里。也许爱玛小姐能够成为安于现状优雅持家的包法利夫人。
假如能够得到长久的良好教育。假如能有显贵富裕的经济实力以撑起虚荣门面。假如社会给予女人同男人一样平等的机会。也许包法利夫人可以肆意尽情地做她的爱玛小姐。
她好像一直是个拒绝长大的神经质少女。热情而浪漫。又敏感而脆弱。她朦朦胧胧地感知到社会的不公平。却无力也无心去打破。她用自己并不愚钝的脑袋意识到生活的空虚。却期待以更不实在的虚荣和纵欲来填补内心与救赎灵魂。
老实巴交的丈夫将她当成爱神顶礼膜拜。却注定永远无法体会也永远无法满足她的精神需求。狡猾的情人爱她的优雅美丽与天真浪漫。却也不过像是迷恋一件稀罕玩意。只想享乐索取而无意付出。她所期待并自以为拥有的爱情与真心。都只是短暂地抚平内心的空洞。继而在暗地里唤起更多的塌陷。没有谁真正地理解她。也没有谁能够真正满足她。沦肌浃髓的空虚。欲壑难填。